◇◇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秦丽君与韩易的短暂情史   文/楚桥   现在再来评说韩易是个始乱终弃的坏蛋文人,已经毫无意义了。历史是一个 善于掩饰真相的妓女,在未脱光之前,永远说自己只有十八岁。但在脱光之后呢, 历史依然会说,那只是小时候一个伤疤,与老人斑无关。   韩易在十五岁那年,就有了这样的一个伤疤。这个伤疤就印在韩易的肩头上。 关于这个伤疤,韩易在他的一篇文章中曾有这样一段精彩的描述。现摘录如下:   董生举进士途中,贫困潦倒。资已散尽。正傍徨间,歌伎姓秦名丽君者怜之, 助之。董生得苟延残喘。潜伏歌伎处,昼夜苦读。越三年,秦助其上京,功成而 返,三过其门而不入。秦伤心欲绝,夜潜董府,质于董前。董无以应。羞以面对。 秦乘其不备,咬其肩。董痛辙心肺。解衣,牙印赫然在目也。   文章中的董生,实际上就是韩易本人。可笑的是,后世的史学家、文学考证 家、韩易研究委员会之类的专家,均未能考证出韩易肩头上那一排牙印的出处。 最可恶的并不是他们的学识,而是这些专家的治学态度。他们虽然没有考证出那 排牙印的真正来历,却杜撰了一个与这排牙印有关的故事。故事的大意是这样的:   公元791年也就是唐德宗贞元九年,23岁的韩易上京赶考,途经一闹市,一 恶狗追一少女正紧。危急之际,韩易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救下了危难的少女。但 是舍己救人的韩易却在肩头上给恶狗咬了一口,自此便留下了一道残缺的美。   那排牙印被专家们盖棺定论为“一道残缺的美”之后,有一个还算有点良心 的刘姓学者撰文提出质疑。刘学者在文中说:“那一排牙印不一定是狗留下的。 很有可能是人的牙印。”刘学者的这篇质疑文章发表之后不久,马上又写了一篇 道歉的文章,承认自己的治学失误,以致给韩易的声誉带来了负面的影响。刘学 者实在是招架不住众多专家的口诛笔伐,只好投降。如果刘学者坚持他的说法, 最后的结果可能不堪设想——曾经有三个韩易研究专家手执棍子专门守在刘学者 的家门口。也幸好刘学者机灵,才没遭到暗算。这些都是题外的话。说了等于白 说。言归正传吧。   公元783年,也就是唐德宗贞元二年。这一年韩易刚满15岁。15岁的韩易身 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嗓子变粗了,喉结凸出来了。嘴唇上的绒毛也变黑了。 一切男性的特征都张牙舞爪地露出来了。也是在这一年,韩易第一次尝到了打工 的滋味。不过在当时并不叫打工。打工是时下比较流行的说法。在韩易的那个年 代叫帮工。帮工比打工显得温情脉脉一些。但是事实上,天下老板一般黑是放之 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韩易的家乡在河内河阳,也就是今天的河南孟县。韩易小时家境贫寒,幼年 丧父,这些都是专家们考证得比较确切的事。韩易的父亲临死前手执韩母,涕泪 交流地叮嘱一定要让小韩易读书,再穷也要供他读。韩父已饱受不识字的苦。临 死前方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道理。韩父在闭上眼的那一刻,眼前出 现一片幸福的景象: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韩易头戴官帽,骑着高头白马,终于衣 锦还乡了。片刻的回光反照让韩父看到了儿子光明的前程。韩父笑了。尽管一家 人都在为棺材钱而愁眉不展,但韩父却含笑九泉。也算是善有善终了。   韩母牢记亡夫的遗言,一门心思扑在儿子的身上。但小时候的韩易是一个非 常顽劣的家伙。有一件事可能是众多专家们讳莫如深的。那就是韩易在九岁那年 偷窥邻居一个女孩子洗澡的事。这在当时,是有些伤风败俗的。幸好韩易的邻居 念他死去父亲的旧情,并没有将这事最大化。而是私了。邻居私自找到韩母,要 求给予适当的精神损失费就算了事。但韩家一贫如洗,唯一值钱的便是那五个下 蛋的母鸡。结果五个母鸡被邻居抱走了三只。为此,韩母伤心欲绝。上吊了好几 次,每次都是临蹬凳子的那一刻,想起亡夫涕泪交流的脸心就软了。心软了的韩 母手却硬了,她特自托人给她找了一打藤条,每三条扎成一扎。这就是韩家的家 训。每次家训,都是因为小韩易干了坏事。每一次韩母都狠下心来将小韩易的双 腿打得鲜血淋漓。无可否认,韩易日后在文学上的成就完全得益于韩母那几扎藤 条。韩易是在藤条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文学家,这样说并不为过。可笑的是,那些 专家们竟撇开事实不顾,一味地往韩易头上戴光环。说什么他从小就头悬梁,锥 屁股发愤苦读,最后成为一代文豪。简直就是放屁!毫不夸张地说,没有韩母那 几扎藤条,韩易最后沦落为一个小流氓也不奇怪。   距韩家大约100米左右,有一间妓院。关于这个距离,也曾被无数专家争吵 过的。有的说不到100米,持这种观点的人的理由是:古代的度量单位和现代不 同。有人则认为不止100米,起码要多出0.5米,持这说法的人振振有词地说: “古人用丈,现代人用米,你说一丈长还是 一米 长呢?”显然这个问题是相当 复杂的。历史的真实已经无法可考。唯有采取一种比较模糊的方法去猜测当时的 距离。不错是100米左右。那妓院有个非常俗气的名字,叫怡红院。非常巧合, 妓院的老板也是姓刘,和刘学者一个姓。这些都是经过历史学家及专家们认真考 证过的了。但刘学者却不干了,认为是对刘姓人的极大侮辱。态度十分坚决地写 出了长达十万字的论文,考证出当时的老板并不姓刘。不过刘学者也不敢得罪其 它姓的人。十万字的考证论文结尾时写道:关于妓院老板的姓氏,综上所述,确 已是不可考了,因为历史已经淹没了一切。这没关系,姓氏只是一个符号。但怡 红院是存在的。而且韩易的而且确在怡红院里做过帮工。   关于这座怡红院,作家李缝,曾在他的一篇介绍古建筑的文章里有过一段比 较细致的描述。现也摘抄如下:   大院分两层,全是木头建成。总面积约500平方米。整个大院没使用一根铁 钉。地板是当时最豪华的红木地板。光着脚踩到上面,有一种非常沉实的感觉。 下层分两部分。西厢是厨房。东厢是娱乐室,中间一个大厅。上层全是客房。除 鸨母刘老板那间之外,每一个房间分别贯以寒梅、牡丹、白菊、之类的名称。这 种布局在某种程度上和现代的大酒店颇为相似。事实上当时的怡红院,在韩易的 故乡河阳应算得上是五星级的大酒店了。   秦丽君就在这座古代的五星级酒店里做“三陪”。“三陪”是现代人发明的。 在古代,人们在这方面比较含蓄,他们称 秦丽君这类人为歌伎。在韩易未进入 怡红院帮工之前。 秦丽君和别的歌伎一样,除了卖艺,也一样卖身。这一点和 现代颇有些不同。因为现代的“三陪”是有人身自由的。而在古代,尤其是在唐 朝,说句不中听的说话,歌伎就是鸨母的奴隶,帮鸨母挣钱的奴隶。这一点,现 代的所有专家们均表示赞同。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古代的歌伎比现代的“三陪” 命运更为悲惨。   韩易之所以要到怡红院里帮工,主要是因为韩易在15岁那年,韩母死于蛔虫 病。蛔虫病在当代人的眼里,已经算不上是疾病了。比起什么癌症、爱滋病,肚 子里的那几条蛔虫算什么呢!对今天的人来说,死于蛔虫病那简直是笑话。但是 在唐朝,医学并不昌明,治疗蛔虫病在当时只得两样草药,一种是鹧鸪草,另一 种叫长颈娘。长颈娘是韩母那儿的叫法。韩母就是吃长颈娘而丢掉了性命的。   仿佛是一夜之间,韩易便长大了。15岁的韩易已经认识到生活的艰难了。幸 好韩易的嫂子跟怡红院的刘老板(姑且让她姓刘吧)比较熟。比较熟也是有原因 的。韩易的三个哥哥都死得早。只有一个哥哥娶了老婆。娶了老婆的这个哥哥也 不长命,只留下一个遗腹子就驾鹤西去了。韩易的嫂嫂生下十四郎之后,由于生 活十分艰难,偶尔也到怡红院客串一回“三陪”。现代人叫客串,不过在古代, 人们称这种现象为“炒更”。因为经常来“炒更”,韩易的嫂子便跟刘老板熟了。 恰好怡红院当时缺一个倒夜香的人,经嫂子介绍,十五岁的韩易便到怡红院打工 来了。   现代的人可能对夜香这东西有些陌生。这不奇怪,大家以为带香字的东西比 如夜来香之类都是香的,恰恰相反,夜香是臭哄哄的。说穿了,就是人们在夜里 屙的屎尿。韩易似乎对这工作并无怨言。这一点与他的老祖宗韩信有些相似。不 过也有区别,韩信当年受跨下之辱只因为搞不过人家,现在韩易则是自愿的。韩 易在干了半个月之后,甚至有些喜欢上这工作了。   说韩易喜欢倒夜香是不正确的。正确的说法是韩易比较喜欢倒 秦丽 君房里 的夜香。这样说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人们长期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又说牛不喝 水,压不倒牛头。这是有道理的。这涉及到韩易的相貌。据专家们的考证,15岁 的韩易已经出落成一个翩翩美少年了。爱美总是人的本性。古代的男人们妻妾成 群就是一个最好的明证。拿到当代也一样,尽管当今的法律明文规定一夫一妻制, 但总是有不少人冒着坐牢的危险去包二奶。由此可见,当代人爱美之心比古人更 甚。   既然韩易是一个秀色可餐的美少年,恰好这个美少年又来到了怡红院工作, 据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怡红院的姑娘们有理由大喜过望。个个都对韩易虎视 眈眈。用虎视眈眈这样的词语可能将问题严重化。不过据刘学者的考证,怡红院 的姑娘们为韩易曾打了一架。刘学者对这一场空前绝后的群架也作过非常精彩的 描述。现也摘抄如下:   二十二个姑娘围成一大桌,在摇晃的灯光下开会。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关于韩 易的归属问题,仿佛韩已是她们的囊中物,只需合理分配就可以交付使用了。开 始二十二个姑娘谁也不先开口,个个都采取了后发制人的策略。蜡烛点了一支又 一支,仍然没人说话。已经深夜了,年纪比较大的名叫刘霞青的姑娘最先忍不住 了,首先开口说话。   “我以为小韩应归我,因为我老了,也准备从良了,需要一个归宿。”   刘霞青的说话立时引来众人围攻,于是争吵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而且越演 越烈。到五更时,争吵终于演变为打群架。场面十分混乱。这个抓住你的上衣就 撕,那个扭住你的耳朵就用力咬,这个抓烂你的面,那个抠你最惹火的胸膛。一 时之间,哭叫声,咒骂声,打烂东西声,混合成一曲古代各种乐器的合奏。   韩易是在最紧要的关头现身。当时韩易穿着一身蓝色内衣,睡眼惺松地站在 门口。韩易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说:“够了,都停下来吧。”非常奇怪,韩易的 声音并不大,但一度十分混乱的大厅立时就静了下来。二十二双眼睛一齐望着韩 易,都在等他的决定。韩易似乎也明白大家的心思,径自走到 秦丽 君的面前, 拉了秦丽君的手,一齐走了出去。一屋的姑娘都伏在桌上伤心地哭了。以致竟一 直停不来,后来是刘老板到大街上买回二十一串冰糖葫芦,姑娘们才破涕为笑。 最后竟异口同声地说:“等着看 秦丽 君的下场吧!”   韩易之所以选择 秦丽 君,并不是韩易心血来潮随便挑选,而是心思熟虑的 结果。经过比较长的时间观察,韩易发现在所有的姑娘中, 秦丽君接客的次数 最多。韩易曾在暗地里数过, 秦丽君曾有过一晚接七个客人的最高纪录。这在 怡红院,已经无人能出其右了。当然接客的次数越多,则私房钱也越多。这是必 然的。韩易除了在文学方面有天赋之外,他的算盘也打得快。刘老板就曾有过想 叫他管帐的念头,不过后来见他 和秦丽 君打得火热,只好作罢。算盘打得快且 精的韩易早已经打好了他的如意算盘了。   韩易的算盘虽然打得精,但也有些事情是他意料不到的。韩易肩上的那排牙 印就是他意料不到的情况下,被 秦丽 君咬上去的。这涉及到韩易的初夜。高尚 的读者可以跳过下面这一节。   说起韩易的初夜,这可能又要惹恼一批人。其实一点也不要紧,换句话说就 是一点也不影响韩易的光辉形象。因为初夜对男人来说并没有象女人那样显得郑 重其事。事实上很多男人的初夜都是草率了事。对韩易来说,他的初夜严格来说 不叫初夜。因为当时韩易拉着 秦丽君回到秦的房间时,天已大亮。直到二人谈 得比较有意思时才从从容容地上床。这时刘老板已经在楼下大声叫吃早点了。把 这个时候叫做初夜,显而易见是文不对题了。韩易也是在若干年后中了进士,衣 锦还乡的途中,才突然醒起一个最确切的叫法:第一次。   多年之后,韩易每一想起他的第一次,就觉得有些遗憾。韩易已经记不起当 年具体的操作细节了。留在韩易脑里的只有一阵刻骨的疼痛。也记不清 秦丽君 是为了一句什么话儿,就狼一样扑过来在他的肩上深深地咬了一口。当时,韩易 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怡红院。以致正在吃早点的姑娘们齐齐停了下来,眼睛不由 自主地望向楼上,心里都在说:“没了,完了。”   秦丽君到底为什么这么狠心地咬上韩易一口呢?历史已经不允许当代的人去 探知个中原因了。那可能是韩易个人历史中最不光彩的一页。对于不光彩的历史, 人类总是习惯地将它象撕一张纸一样轻轻地撕去。留下来的那一片空白,让后人 挖空心思地考证,再考证。后世的人只对这一片空白感兴趣,其它的反而显得可 有可无了。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韩易被咬的这片空白,刘学者考证出一个惊人的发现。 刘学者在他的论文中掷地有声地写道:“ 秦丽君是一个变态婆!”这个结论令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刘学者从韩易文章中那句“三过其门而不入”中得出这个结 论。这似乎也有些道理。如果秦是一个正常女人,以秦的姿色,韩易岂有“三过 其门而不入”之理。那不是忘恩负义了?虽然这个世界忘恩负义之徒多如牛毛, 人们也习以为常,也不以为耻。但在古代,忘恩负义并不是什么美德。来自官方 惩罚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来自群众的指指点点却是无法逃避。是什么原因促使 韩易宁可接受群众的指桑骂槐而不再接受 秦丽君呢?这是后话。留到以后再说。 这里先说一说韩易 和秦丽 君确立了关系之后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韩易自 从和秦丽君确立了关系之后,就不再帮刘老板倒夜香了。这份好工 作,韩易将它留给了和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侄儿十四郎。韩易之所以要十四郎到 怡红院里倒夜香,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本人在那里尝到了甜头。在十四郎未上班 之前,韩易给侄儿上了一课:时机到,要抓紧。韩易就是因为懂得抓紧时机,才 为自己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要是没有孟西野那小子的出现,三年后,韩易是会顺利地上京考试的。事实 上韩易是24岁那年才中进士的。孟西野的出现推迟了韩易的荣华富贵,也打破了 原来的一切格局和秩序。不过这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物竞必争,适者生存嘛。   孟西野本来是冲韩易的文名而来的。但在见到韩易之后,尤其是见到韩易的 情人 秦丽君之后,孟西野便有些失衡了。凭什么你韩易就有这样的艳福,而我 孟西野偏偏没有呢?比起韩易,孟西野更有心计。为了得到 秦丽君,孟西野躺 在床上不吃不喝连想了三天三夜。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了。   这一天,孟西野约了韩易到怡红院喝酒,并指定由十号房的 秦丽君相陪。 酒过三巡,孟西野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来。孟西野用力将刀插到桌子 上对韩易说:“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敢不敢。” 秦丽君一时不知孟西野葫 芦里买什么药,一时间只觉得好奇,一双大眼睛十分动人地盯着孟西野。孟西野 从秦丽君眼里看到了无比的鼓励,便更来兴致了。只见孟西野眯起一只眼,挑衅 一般对韩易说:“怎么样,敢不敢?”韩易在 秦丽君的面前丢不下这个脸面, 说:“怎么不敢,玩就玩,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吗?”孟西野说:“愿赌服输,这 是游戏规则。这个你能做到吗?”韩易的脸色就显得很难看。韩易铁青着脸说: “西野兄,我发现你越来越象个女人了,你是不是做了变性手术?”在唐朝,做 变性手术非常简单,不象现在那么复杂,只需一把极锋利的剃须刀外加一把云南 白药就成了。那时的人时兴把太监叫变性人。韩易这话在当时是很阴毒的。那等 于骂人家断子绝孙了。不过孟西野没有过多地计较这些。孟西野甚至还冲韩易微 笑了一下说:“韩兄,你先别急,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时值初冬,河阳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很多人家已经准备了渡冬的物品,包括 食物和燃料。怡红院是五星级的酒店,这些东西早准备好了。这时孟西野叫刘老 板捧一盘炭火来。炭火来了,游戏就开始了。只见孟西野将杯中的女儿红一饮而 尽,把杯底亮给韩易看,表示干了。孟西野显然有了些许酒意,眼盯着韩易说: “韩兄,说句老实话,你真的爱丽君吗?”坐在一旁的 秦丽君脸就红了。只听 得韩易说:“西野兄,你是不是喝醉了?”孟西野当然没醉,他口齿十分清晰地 说:“韩兄,你别打岔了,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丽君。” 韩易笑了笑 答:“爱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孟西野忽然一脸严肃地说:“你如果真的爱 她,你愿意割自己的一块肉烧给她吃吗?”这说话虽然荒唐,但是秦丽君却显得 很兴奋,同时又十分渴望韩易有所行动,睁着一双大眼睛紧张地盯着韩易。虽然 是初冬,天气已经很冷了,这么冷的天,韩易却流汗了,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 冒出来。场面越紧张, 秦丽 君就越兴奋,一张俏脸已经红成了一朵正在开放的 玫瑰。虽然和韩易同床共枕了好些日子,但 秦丽君还是摸不透这个美少年的心 事。有时正在兴头上,韩易突然会吟两句老气横秋而且狗屁不通的诗,弄得 秦 丽君兴致全无。她确实是十分想知道这个问题,自然是十分紧张地盯着韩易。在 情急中,忽然让韩易想出一个以退为进的计策来。那些书总算没有白读。   这时韩易慢条斯理地对孟西野说:“这样说来,西野兄也爱上了丽君?”果 然孟西野就上当了,孟西野毫不犹豫地说:“不错,我是爱丽君,但是凡事都有 个先后顺序,既然韩兄你已经捷足先登了,君子不夺他人所爱,不过我丑话说在 前面,你如果真的是喜欢丽君的话,你愿意为她流血而割肉吗?”孟西野把插在 桌上的那把利刀拿在手上并递给韩易。韩易没接,韩易暗想:这样的鬼把戏能吓 唬我吗?只见韩易微微一笑说:“西野兄你口口声声说爱丽君,那么你先请吧。” 秦丽君顿时又把头转过来,望着孟西野。只见孟西野卷起裤子,照着大腿就是一 刀,一块鲜血淋淋的人肉就已经到了孟西野的手上了。只见孟西野面不改色地将 肉放到炭火上烤。人肉片被火一烤,冒出一股浓烟,并滋滋作响。这一幕惊得韩 易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起来:“西,西,西野兄,你,你是来真的?” 秦丽君 早就扑过去帮孟西野止血了, 秦丽君一边替孟西野止血一边说:“你怎么这样 傻哦。”最后韩易倒也不失读书人的风度,没动刀也没动枪地对孟西野说:“我 输了,我心服口服,丽君是你的了。”   至此, 秦丽君和韩易短暂爱情,就此结束。孟西野大腿上虽然损失了一块 肉,但他又得到了一块更可口的肉。对孟西野来说是赚了。至于韩易,他并不愁 没有上京的路费。只要怡红院还在,只要世上还有嫖客,这点路费就不成问题。 事实上,唐朝的嫖客和当代一样的多得数不胜数。这令韩易开心不已!   此后不久,怡红院里最老的姑娘刘霞青正式收韩易为义子,名正言顺地资助 韩易潜心苦读。不过据怡红院的一位知情姑娘透露,韩易名为刘霞青的义子,实 际上在黑夜里却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所有的一切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历史已经掩盖了一切。后人对韩易肩上的那 一排牙印的所谓考证显得毫无意义。狗留下的齿痕也罢,人留下的也罢,都已成 为历史了。历史虽然不一定是事实的真相,但历史在某个角度上却让人哑口无言。 因为一切后人的口水,都是毫无根据的。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