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送自己的遗体上路   thinkfish   一   晚上八点她对他说出去散步,第二天早上她从巴黎打来电话说找到了梦想的 生活。时间改变一切。   二   我给自己加了条裤子,否则我就会觉得自己可怜。还是他妈的老习惯,我带 上了一本杂志,两张报纸,我让我无聊的时候看,我让我晚上睡不着时候看,我 让我觉得寂寞难耐的时候看,但是其实我哪次也没能看。出了门,我就无聊的连 书也没法看,我就寂寞的连书也没法看,我就是整夜的听老鼠递口条也没法看。   出了门,顾及会少很多,也就容易浪起来。浪起来的人都希望陌生的旅行能 邂逅陌生的美女,满足自己放纵又怯懦的淫欲。世界的人说狭隘了就是:熙熙攘 攘,操来操往。   世界是操出来的。   我要说我不浪漫,你们都别信,我要说我跟煞笔艺术天才一样浪漫,你也千 万别信。草,我坐到车上后,就什么也不信了。我没法浪。   我傍边坐着一个东北的老头,晚饭肯定吃了大蒜和葱,还特爱把嘴递过来跟 我说话,我对面坐着两生意人,上车的时候喝了点,满脸春风的互相魅眼,开车 后还买了两杯奶,开怀畅奶。我怎么都觉得他们喝的是人奶。想想这一路7、8个 小时,这样一个晃动、放荡的夜要这样渡过,我阴囊紧紧缩作一团。   车厢里开始放林忆莲的歌,一遍一遍的。听的我身体很硬。第一次听的时候, 一个姑娘爬在我腿上哭,第二次听的时候,我爬在一个女人腿上哭。第三次再听 的时候,身边是一个口臭的男人,对面是两个…..呀,不对,对面那两个缠绵奶 男人已经不在,代替他们的是两个硕大的男人,他们不说话,但是他们脱鞋,他 们拖鞋,因此他们硕大的脚散发着硕大的臭气。   接着我会流泪。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想到一点点,我绝对不哭。然而一切都晚了,我哭了, 我哭的声音惊醒了对面硕大的两个人,他们开始对说话,问我为什么哭,是不是 去上学,想家。我噙着泪拼命的点头,因为太臭了,这一切都很臭。   三   除了知道我这次不是去出差外,我再不知道任何事情。我不知道是去哪,我 只知道车不走的时候,我就要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为了找人说话,所以我就拼 命的和人说话。   我和列车员说话。   "能不能不放这个音乐。"   "能,但是为什么"   "他们不爱听"   "但是我爱听"   "他们睡觉了,晚上了,你知道,我们这些没有卧铺的人睡起来更不方便"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没到我们规定的停止播音时间,违反规定车长是要 扣分的"   "那你换个别的什么歌,你应该不只就这首歌吧"   "说那么多,你还是不喜欢听着首歌,你为什么不喜欢听"   "我就是不喜欢听,听了我便秘,我脱肛"   "说什么呢你,你有病啊,你再这样我叫乘警了"   "我怎么了我,这就有病了我。你不叫,我还要叫呢"   "好,好,我不放这个歌了,你回去吧"   "无所谓,你要实在想放,你就放。"   "我不放"   "放吧"   她突然笑了。   "你这人真…真的…."   "啥"   "...."   "啥"   "有病啊!"   她凑近我耳朵大声喊到。   四   下车后把我冷坏了,天还是黑的,我先打了个电话,李路线让我做83路去劲 松东口下车。妈的,西站连个乞丐都没有,真不爽,一般我会给乞丐两毛钱,让 他告诉我做什么车好。一些买地图的人特热情,要领我去汽车站牌那,条件是卖 我一份北京地图。去他妈的,我特腻外这种人,好象一个女的非要跟你上床,条 件是你必须买1万个她们推销的避孕套。   北京的公共汽车,座特少,一堆人都跟香肠似的挂着,坐着的人觉得特不意 思,感觉跟3000人站在你面前撒尿,而你孤独的拉屎一样。   3袋烟工夫,我下了车。很费周折找到了李路线,一个拿着早报的男人,住 的房子真jb破,让你感觉北京真的还是中国啊。   "你现在行啊,俨然一个单身老男人啊,准备这一堆的厄瓜多儿大香蕉,内 服还是外用啊。用你们狗屁北京话怎么说来着,这叫辈儿爽啊。"   "我草,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我跟你说,千万别闲着了,赶紧结婚,好好 一孩子,你看憋成什么样了,这要敢遗传下去,肯定生gay啊,还有好吗?"   "滚鸡吧蛋,别跟我提结婚,我特在乎这,再说!鸡吧晚上弄死你。"   "不跟你废话了,我得去上班。你过来,是坐儿,还是卧儿啊。"   "坐的,我他妈的哪有钱卧。"   "那你在家睡吧,晚上回来,一起去吃饭。"   "恩,你走吧"   "有香蕉,你吃吧"   "不吃"   "给,看书,我这有套好书,王小波的全集。"   "吃香蕉,看《东宫西宫》?我怎么都觉得你是个兔子"   "滚!"   李路线肥腰一闪,转出大门,我终于疲倦的把身体靠在那张人见人睡的破床 上。太舒服了。一天一夜没受过床抚摩的身体终于有了倚靠,一夜一天没受过水 米滋养的身体终于感到了饥饿。我幸福的哭,或是难过的哭,我象我的遗体那样 躺着,那个我的我在我的遗体旁哭着,那个爱我的我在我的遗体旁哭着。我昏昏 欲睡,双目之间,繁星点点,欲望号街车轰轰起程,我的身体沉若死水。5分钟 后,如果没有意外,我将睡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个陌生的床上,独自的, 毫无梦境,绝不诗意的圆寂。   没有意外,我睡了。没参透我无边的心事,我睡的不熟。   12:00多,李路线打过来电话,说在昌平,午饭让我自己打发,而且很诱惑 的说晚上带一个MM一起吃饭。   胃部开始强调午餐的必要性,看了看厨房,挂面,鸡蛋,锅里一只放臭了鸡。 草,不吃了。饿很吊吗?我不吃你能咋着。   五   一坐到车上,我舌头就不由自主打起转来,棱夹着尾巴充北京人,李路线说 着要请那姑娘去吃上海菜,但却叫出租车开到了一个老北京馆子,装修布局都伪 装旧北京城的小馆子,人到是坐的不少,小二儿一律褡裢白帽,话落必加一个" 您呢!",一种操练出来的带乡音的北京话。   "来了您呢!"   "楼上请您呢?"   "几位您呢"   "里面招呼着您呢!"   我们就被这样您呢着送到了楼上,李路线撮着烟点了几个菜。   "羊蝎子"   "麻豆腐"   "爆肚"   ……   "草,谁要说你丫不是北京人,我日谁"   几个菜一上来,那上海姑娘只咂吧舌头,连说"好粗糙,好不卫生,好难看 啊"   别说她,我吃着也费劲,麻豆腐是洋油炒豆腐渣,颜色象痢疾状的粪便,羊 蝎子是煮羊脊椎骨,虽然没有什么肉,但是咂吧着就酒还是很有味道的,没什么 挡事的菜,一大杯二锅头下肚,我就jb喝多了,我得承认,酒是非常难喝的,喝 了以后身体也很难受,但是我得承认,喝多了之后那种对欲望得自由放纵是足够 舒服的。就象现在北京酒吧新流行的迷幻药,"难得的5分钟的放松"。这简直是 胁迫我们,以至于我们连放松的5分钟都失去了。   本来人喝多了应该回到家里去,回到床上去,回到一种冷酷的安静中去,但 是喝多的人无一例外的想去酒吧。人对快乐的追求是贪婪的,不毁掉整个快乐, 把身体搞成一摊烂泥,他们是不罢休的。   扎进酒吧的第一件事情,我用最后的礼貌问出了厕所的准确的位置,一头戳 进马桶里疯吐,倾诉那些曾经独立完整的食物,现在他们离我而去,视我如同一 陀陀不明所以的垃圾。   我从来总要把一切放纵不清爽冲洗干净,如同掩饰我那些尽人皆知的古典爱 情,他们只能得到一个白净面皮,温顺恭良的我。不尴不尬的形象只袒露在自己 的床上。   我必须清凉的空气滋补我后半程的酒力,我身形闪动,从李路线和上海姑娘 的窃窃中横刀穿出,来到三里屯闪亮的大街上,象雪地的狗,欢快的对酒吧门口 脂粉半老的姑娘们说:no,我不要姑娘。   我知道我心情很差,我知道我有不高兴的事,但是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什么, 这是两个世界,喝还是不喝是个问题,门上挂的铃铛一响我就要重新回归醇酒妇 人的无聊,铃铛响起之前,我可以疯狂的奔跑和打电话,我把那些已经缩成电话 号码的人一一翻检,挨个拨打,但是没一个呼叫能够达到,我这会想人想的厉害, 真的很想,那些能想起来的我都努力想起来,   那个xxx,你说的不算了?那咱俩那算啥?   那个xxx,你说不搭理我,就不搭理我了。你究竟喜欢过我没。   那个xxx,你想我不,我老能想起来你。   那个xxx,我离不开你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   我一相情愿的热贴她们,结果却是一尊尊骤然的冷屁股。我希望我能有一种 抓的住的、安全的感觉,就象我手腕上骄傲的表,敝帚自珍,惟我独尊,自从我 有了手腕的表,我就开始鄙视那些和我争论时间、和讨论时尚的任何人。   六   一见到那些唱歌的小子,我就立刻爱上他们。那脆声的音乐和嘹亮的嗓音, 小伙子灯光下无所事事清秀认真的脸,没有一样不让我心灵的弓拉的圆满如月。 在此之前,我曾经觉得现场音乐只是一种传说。我的情绪被共振到了高峰,似乎 看到了脚下未来飞奔的路。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二轮的洋酒喝罢之后,我深秋飘零的树叶,轻舞飞扬在过街天桥之上。据 说,我当时淫性大发,当桥说起了段子,差点遭到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关爱, 后来坐在回程的的火车上,我见到一车皮被强制遣返回乡的盲流的时候,我那身 本应该撒在三里屯少女腿上的冷汗才真正发出来。我操。   第三轮整的是啤酒,小青岛。有3只乐队演出。   我边听别跟着音乐晃动,身后一个老外,他妈的中国话说的比我还好,一直 唧唧歪唧唧歪的跟我们的姑娘说话,我气的鸡吧都倒树起来,推他到一边跳舞。 没想到这货借力打力,顺着一个强鼓点,猛推我一把,我差点啃在地。我狠狠瞪 了他一样,当然光线暗,他是看不到的,我接着开始长时间思考,怎么处理这个 问题,大概是酒的能量释放出来了,在一个变态乐队《二手玫瑰》欢唱的时候, 我把小青岛狠狠的向鬼子头上咂去。呵呵。   后来情形比较难以琢磨,他象拉屎一样抱头在地上顿了一会,起来去吧台继 续要酒,周围人好象没看见一样,没有任何慌乱异常。这事我始终特不理解,可 能是我喝了点的缘故吧。   七   早上醒来,我口干舌噪、浑身锥疼欲碎。   "我怎么这么难受,跟操了一晚上似的"   "你以为呢?"   "操,不是吧,我对那姑娘作什么了?"   "禽兽!"   "滚吧,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一咬牙一跺脚,把那姑娘送回家了"   "呵呵,你不咬牙不跺脚又能怎么样,醉的连鸡吧都找不到在什么地方,楞 是右手夹着左大拇指把尿尿到了裤裆里。"   "靠,那你对我做什么没有!"   "滚,禽兽!"   没吃早饭,买了两个黑椒牛柳汉堡咬在嘴里上了地铁。我又有点困起来,就 眯眼睛做起梦了。   "你为什么愁眉不展"   "我要是知道,还能愁眉不展吗"   "你压力太大,你要放松"   "排泄它,来,尝试做一下,我要你的屁"   "教唆人当众放屁,不好吧。"   "你在乎什么?扫除自尊心的障碍,厚着脸皮去干你想干的事情,就一定能 成功,这对你是一小屁,对人类来说是一大屁。这和追女孩子是一样的,会放屁 的男人和不会放屁的男人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这……"   我很为难的用劲,把一些胃部的空气朝肛门地区压缩。……   "很好,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屁,小伙子,它很响亮,象林中的响箭。"   一睁眼,和我说话的老头不见了,傍边刚坐过来着一个时髦的姑娘。地铁刚 停了一站。我四周真的弥漫起浓烈的屁味了,不是梦里的虚拟,真的很臭,我看 看右边的李路线,他专注报纸,无味屁事。我看看左边的妹妹,她柳眉微颦。操, 这事。   "小姐,真不是我放的。"   她很狠的瞪了我一样。   "可能是刚下车那货放的,真不是我"   "你有完没完,是我放的怎么了"   妈的,美女也会放屁!   八   其实我很讨厌那种隔成小格子的办公室,人和人变得越来越隔膜,平时宽大 的屋子里,不见一丝人迹,只有当电话铃声响起或者人的呼唤,一些大大小小的 男女龟头变从隔板后面伸将出来,悉悉梭梭的一阵乱动,嘻嘻哈哈的呻吟幽灵般 从各个角落传出。   我坐到一个空位置里发无聊之想。酒精的后遗症不时侵扰我。时间尿般滴答, 我在等待还是消磨。看着李路线在irc大放异彩的编制一块块嫩豆腐的梦,我开 始回忆一些幽深院落般的事情,我现在特别喜欢湿不啦咭的感觉,水腻的青石板 路,湿油油空气,浸洗的青苔,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尸体。现在有些懊恼去年 写了个狗屁小说,那完全是一种棒杀,那以后的笔上之花永远凋谢,除了对它不 同形式的重复,就是对高人淫作的抄袭。现在所能的,只是扼腕长叹,天杀英才 啊!我所目见的大约只有两种人:一则处处精彩,文武全才,但整个看上去毫无 精彩,疲软焦躁。一则处处平淡,无光无彩,但平淡本身就是精彩。其实他们都 很可爱,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被放置起来,我只能照壁一观,大发唏嘘。   我相信初世的时候,上帝制造的心一定是成对的,它们散落在世界上,我们 没有找到,或者是我们已经擦肩而过了,我见你在从五月里的焰火中,我见你在 三百六十二根蜡烛的燃烧中,我见你在十二月薄脆的早晨里,我见你在蝙蝠歃血 的夜色里。   而我已不再有闪光的日子。   26年我吃了上千吨的东西,26年我作了数以万计的事情,26年我有过无数次 第一次,26年我也经历很多最后一次,我听过鸽子的叫声,我看过枝头的喜鹊, 我伤害过别人,我被别人伤害,我作朋友,作敌人,作陌路,作怀念,我老的只 剩回忆,2000年我一无所有,虚幻梦呓,我仓皇着把身子扔进所谓数字生活,上 网狂奔,流行文本,唧唧歪歪,掐人陷架,纯真放荡,鼓掌臭骂。   20年前,我看着为四化努力的宣传画,信誓旦旦的向毛主席保证我是一个铁 蛋般的红花少年,20年前,我们那个时代的美女是"水鸭子""老骆驼",她们现在 不知道被谁揽在怀里,压在身下。"老刁"后来被煅机压坏了脊椎,老二永远的象 根鼻涕般耷拉下去,他会不会想起那个被美女前户后拥的"美少女"时代,他会不 会知道,他背后曾紧紧印贴着我一双羡艳的目光,那时我亟待发育,不谙世事, 还不知道男女相拥能迸射什么美妙,但已足够刺激,满身嫉妒。一个男的竟然能 和女的这样抱在一起,他们又不是一家的,我操。   人们说,日子真快,一晃十年过去了,我被不小心晃了两下,20年的时光就 象一泡尿一样流走了。这就是他妈的我从提起裤子就一直渴望的2000年?这个jb 新世界我得到了什么?   空洞的真理远在天边,美丽的现实近在眼前。现在的世界太精彩,虚幻的世 界太精彩,   草你妈的新世界!   草你妈的新世界!   九   在我被这些无妄的想法折磨的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小孩(说他们小孩子一 点也不夸张,都是77,78的小蛋子)问我是不是来面视的,我当然不是,但是我 当时不知道就怎么鬼使神差的说:   "啊?啊!"   "那你过来吧,梁主任等你呢?"   我就挺起来,跟到到了一个挂着HR的地方。   一个30多岁的女的坐在一张大皮椅上,可能是因为班台比较高,她身子上挺 着,远远的看非常象是那种到倒骑驽马的fuck。   想到这,我微笑了一下,竟然显得很自信的样子。反正又不是jb真的面视, 就当我试试她好了。   "坐,做个自我简介,只要能让我知道你是谁,做过什么,想做什么,能做 什么就行了。"   (草,你很干练,你很能把握,我弄死你,骑着你就不问我是谁,做过什么, 想做什么了)   "我叫张霸,学自动化,长期积蓄着,所以还没作过什么,因此除了编程我 什么都能做。"   "谈谈你对IT的了解,你来到这里后,你知道你要做什么不"   (谁告诉你我要来,我来这,就要做你)   "IT就是一种信息操作,目前人们只关心信息整合的过程,而不是信息本身, IT是一个行业,但不可能是适合所有人的行业。它没有那么神奇,它让很多人误 认为自己是天才,投机永远是可能的,也是暂时的,我来这是个不合格的IT人才, 因为现在IT是炒作,其实IT是女人,她可能孕育出任何奇迹,但是首先她要受孕。 "   "对不起,我胡扯了,我是被朋友带来的,我是端铁饭碗的人,刚才说的不 是认真的"   "哦,我是认真的,你是否愿意来这里做编辑,我们这里有个纸媒的杂志"   "不愿意"   "为什么?"   "我、哦、啊、我怕爱上你"   "哈哈,我不怕。哈哈,好吧,等你想来了,找我。你可以走了,小伙子"   "对不起,耽误你这么…….."   "你了解你不,其实,你很独特,就是有点………."   "什么?"   "气蛋!"   她说的话让我觉得很暧昧,特别是她倒骑驽马的美妙姿势,我觉得她爱上我 了,就象有些人饿疯的时候看什么都会成为鸡大腿,我现在见一个女的就会觉得 她会爱上我,我想象自己拥有威廉-华莱士那样有豪情的眼神,我必须特小心不 看人,要不她们就会爱上,太疯狂了,我操,我都受不了了。   滚jb,我又哭了。   十   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常常哭,好象身体里住着个陌生人,他完全占据了我, 让曾经失去的恐惧和渴望又重新出现,世界上有些人,当你注视她的眼睛,你会 感觉到迷失,这就是信任,然后你就会相信你将再也离不开她,但你或者又必须 离开,我只能请你用心灵的棱镜去折射我的未来。   爱情现在是舌尖的莲花,cappuccino咖啡,Kenzo香水,棉质衬衫这种放屁 的洋物被定义成生活,不去追求这些,我们的裤裆就空无一物。   十一   一个异地周末的夜晚降临了。我特想去看孟京辉的小话剧《臭虫》。晃晃幽 幽的坐车到王府井。先去王府井的夜市填肚子,来北京好几趟,都是匆匆忙忙, 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角落。有点象开封的夜市,不过这里更多的是老北京的风味, 爆肚、卤煮火烧、羊杂汤、豆汁。昨晚的酒精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现在只觉得 饿,见什么都想吃。在吃第四种东西的时候,其实已经把《臭虫》的时间吃没球 了。我可急,jb我没法急,因为李路线不急。不过当我们钻进一辆出租的时候, 司机急了。   "到中国儿童剧院"   "中国儿童剧院在哪啊?"   这司机漏出一副大惑的样子,我们都很鄙夷,操,丫连北京地界都摸不利索, 还来练车。   "就是东单附近的那个"   "中国儿童剧院,不就在后面吗,走200米就到了,你还要我拉你"   我靠,漏了,舌头算是白卷了。我觉得我的粉脸有点挂不住。不尴不尬的下 了车。有点沮丧的走向剧院。这其实已经预示了不顺利的开始,但是我们谁都没 意识到。   已经8:00多了,票口早已灯灭人空。在我们东张西望,无限怅恨的时候, 两个人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票,便宜,50元给你。   50元够刺激的,因为最低的票也要80元一张。可能是因为剧已经开始了,所 以才贱卖。   "我们要两张,你再给找一张去"   "没问题,你先把这张的钱给我,我马上进去找人给你再找一张去"   "快点吧,都演上了"   我们将信将疑,我把票拿过来看了一下,日期什么都对,票上印着"学生票" 三个字,我知道很多学生票价钱都比较低,所以没想很多,关键明天就要走了, 特别想看这个《臭虫》。   李路线买下了票。那煞笔说你们去剧院门口吧,去了一准就有票。   我们拔身就走。   走了两步,我仔细去看那票。   "我操,上当了"票一翻过来,就看见赫然写着的"学生票必须持学生证入场"。 两大老爷们楞能在北京被两个煞笔骗了,我们立刻退化成愤青,转身到票口找那 两个煞笔。   哪还有人,屁也没有。   没办法,只有摆架回府。冷不丁黑暗中一个骑自行车中学生摸样的人喊。   "嘿,找什么呢"   我们正在气头上,懒得搭理他。   那个煞笔学生真贱,"你们是不是找两个穿棉袄的人"   "是啊,哪呢?"   "早跑了"   这个煞笔,好象专门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我们被骗了,而且骗我们的 人已经走了,真jb欠抽。   我们一摆一摆的顺着王府井大街走过去,背后那个男孩子,摸着被抽的通红 的脸,估计我们已经足够远了,才大声喊:"孙子……!"。   步行街流光异彩,李嘉诚的房子一溜串很难看的连接过去。一个没有臭虫失 落的夜晚。   "回去打保龄吧,附近有个不错的保龄球馆。"   "要不下象棋吧,咱俩杀几盘"   "叫两个姑娘?刺挠一晚上?"   我没吭声,李路线已经换了6,7个想法。想象中我刚撩起姑娘的大腿,李路 线的思路已经转到另外一个想法去了。   他狂燥的思想最后终于停了下来,那就是回家睡觉。为了明天,一个新的阳 光的日子。   十二   每一次出门都是为了回家,我把自己远远的送去,又远远的送回来,就象古 代外放客死的官吏,马步车船的送尸体回乡,只是我的故乡远在梦里,或是早成 虚幻,只得一程一程,远一程,再远一程。到达的那一天,早已成一副秩序井然 的刺。   马上21世纪了,过去的2000年,忧伤无奈,我幼小的心灵被无情伤害,整个 系统被击的粉碎,我已经丧失了祈祷新年的勇气。我去推了个光头,买了一个很 象避孕套的线帽,罩在头上。   10点多了,郑州灰突突的灯光疲软的照耀着,我咬上一只杀精的七星烟,把 烟盒里的两只杜蕾斯剥开罩在手指上,我竖起中指,象中华世纪坛那样对空耸立 了一下,一个黄面的停在旁边。   "黄河桥,您呢。"   "上车,您呢。"   开车的是个孩子,只有6岁,满脸的稚气,几乎要用这个身体去扭动方向。   我问他。   "你知道什么是难受不?"   "知道,就是肚子疼。"   "那什么是难过?"   "就是我刚堆好了积木,贝贝一下把它弄塌了。"   "那你怎么让自己不难过?"   "我再堆一个。"   "那他再弄塌呢?"   "再堆一次。"   "要是还弄塌呢?"   "那我就再新创意一个。"   我许久不再说话,恍惚中好象在北京的那天晚上有个女人对我说过一些话。   她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有很多种,我们不一定要采取最复杂的那一 种。一个人应该学会控制,只去做那些他可以控制的事情,把活动范围画定在可 以控制的圈子里,在可以控制的前提下,不断在边缘拓张自己的范围,直到你能 控制的圈子越来越大。你应该抓住一些现实的想法,那些想法的唯一目的就是让 你一小步一小步的感受到真实。所有美丽言辞的背后只是欲望,欲望只是你的想 法,你应该控制欲望,而不是被欲望控制。不要对你看到的东西太认真,一切都 是假的。"   也或许是在火车上,傍边那个孤傲如吊的姑娘说给我的?说话的时候正放着 《臭虫小调》。   吃胡萝卜治疗眼睛,   找女人能解闷消愁,   穿皮大衣保证温暖,   弹吉它逍遥自在。   无论是今年还是明年,   啤酒和青鱼都不能断。   无论是革命还是建设,   人人都伸着手要幸福。   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   孩子们总得起床上学。   无论是贫苦还是富裕,   卢那察尔斯基大街的姑娘们总有肥美的乳房   我要的并不比你多,   我只是象你一样更关心生活,   我要的并不比你多,   我只是象你一样更关心生活。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这是臭虫的道理。   十三   我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啊,   那姑娘为什么说我是禽兽?   我的jb今天一直很疼。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