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球兮球兮奈若何   陈其浩   伦敦奥运会谢幕已数日,我对期间赛事五花八门的报道,凡牵涉中国代表团 的,可谓陪喜陪忧,尤其是对后者,理智似乎强于感情。且看一则报道:“腾讯 体育伦敦8月9日讯(记者罗昇 汪侃):日本的女足进军决赛,男足也进入了奥 运四强,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狠狠地扇了中国足球一个大耳光。一方面我们依靠 举国体制在奥运会上与美国人争夺金牌世界第一,另一方面我们在覆盖率最广的 三大球方面一败涂地。特别是足球,甚至连奥运会参赛资格都没有,对此,来自 日本的同行也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没有打入奥运会决赛圈?”此则报道的 题目曰:《日记者不解中国足球差:十几亿人挑不出踢球的》。   这是一种悲哀,泱泱大国的悲哀!读此,作为中国人,你有何感想?   2008年5月,我的一则杂文《球兮球兮奈若何》,参加由东方社区信息苑、 起点中文网与其他数家网站合办的“我与奥运——亿万网友祝福北京奥运作品大 赛”活动,被率先于“上海赛区”的专题网页的“美文作品”栏中推出,尽管其 页面上后来打出“获奖名单,敬请期待”的广告语,但直到新一届奥运会即伦敦 奥运到来,也未见这个大赛的主办方公布比赛结果,就好比举国上下期望中国足 球冲出亚洲,走上世界无果一样;“敬请期待”云云,则成了虚晃一枪,嘲弄斯 文的街头把戏。   于今不是想来向言而无信的某些网络媒体追责,而是因议足球而回忆起我的 这则专写中国足球的拙文。它包含着中国球迷太多太复杂的感情,有失落,有希 冀,有怨恨,有激励……   又过去了4年,中国足球“涛声依旧”,那么,今日重读此文,权当国足祭 文罢——   这里说的当然是中国的足球。2008年的奥运会,中国是东道主,国足队不必 破阵争先便可稳操入场券;然而因其一贯以来的平庸表现,想在家门口踢出象样 儿的好球来,也着实让人为其捏一把汗。国外的好女子常云:真正的男子汉要在 绿茵场中寻找!其称道的就是真正的足球手敢爱敢恨敢表现,一旦进球就抱成团 喜极而泣,即使输球,也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悲壮样子。哪像咱踢之不勇,输之不 威,常常被人称作糊不上墙的稀泥。   近日读网易博友轩子的一则写于6月9日的日记,其中一段文字云:“听说中 国男足输给了卡塔尔,进世界杯已无望,庆幸!庆幸自己自从对中国足球绝望后 已几年不关注了,也就再也不用浪费感情在它上面,再也不用为它伤心、悲愤, 只是一笑而过。”——这或许可视作众多国人的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愤心情吧!   而今距奥运会开幕日近,在众人的急切盼望之中,我忽然忆起年前棋圣聂卫 平在“楚天?三湘108将群英大奖赛”的“闯五关”活动中的一席话:“我认为中 国足球队该解散!”据说话头是从国足球队的的选帅引起,老聂认为谁来当都一 样,继尔带出了这句骇人听闻的宏论来。   初闻,觉得此语有点突兀、荒诞,目下国足队不是正厉兵秣马,紧张备战 2008年奥运会吗,因何说出“长他人之志,灭自己威风”的丧气之言?过后思之, 觉得作为智商超凡,思维缜密的围棋高手,谅不会神经错乱,信口胡诌罢。他能 在这么“淡然与决然之间”话锋一转,肯定事出有因,或许人家早就对国足队的 作派及孬得不能再孬的球技有成见,此块垒郁积于胸久矣,此次排泄而出,只是 找准了一个宜于向外人言说的时机而已,并非“仿佛就像落子的瞬间一样难以琢 磨”也。公众更多的是从其言语中悟出几种思想倾向来:一者,以世俗习惯论, 明知人家力不能及,但是为了顾及面子,一般是不愿或不会去拆穿个中真相,诚 如古诗所吟咏的:“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回顾这么多年来,中国足球在 众多的关注、呐喊、叹息中,并无上佳的表现和战绩,一次次的败北,倒真成了 阳萎的代名词。公众怒其不争,谓其为“扶不起的阿斗”,自然而然就积存着一 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结。除此之外,并未想到要吁请有关方面将其“一锅端”了。 这当然是观众的仁慈之心。二者,老聂敢言人所未言,这便是他的过人之处:率 真无城府,能对痛处开刀,而不是隔靴搔痒,说些不着边际的官话、套话。归结 起来,这是一种值得人们敬重的较真精神。三者,此语一出,惊煞众人:那层窗 户纸被老聂一人捅破了,公众的不满之情绪随之煽动起来,国足队与其如此瞎折 腾,不如“树倒猢狲散”,待到积重难返的托大、懒散和怕吃苦的习气荡涤殆尽 后,再图东山再起之伟业。这是忍痛割爱的无奈之举,亦是重铸足球“球魂”之 偏锋异途。称其“偏锋异途”,盖因万一真的要痛下杀手,以解散国足队为代价, 以期将来凤凰涅槃,是反常规的做法。有此想法之人士,恐怕远不止聂卫平一人。   10年前,老夫我就曾听刚任国家体委要员的袁伟民公开批评国足队吃喝嫖赌 抽“五毒”俱全的曝光新闻,当初闻此言,惊诧不已,对其中不争之原委,我与 周边人等总算醒悟过来,当时我还写一文《原来如此》,刊登在上海某报上,以 表露准足球迷之愤慨。那时笔者就认为,似此队伍不严加整饬,何以担当振兴中 国足球之重任?而今若干年过去了,这支队伍还是一再地让国人失望,以至于现 在一说到男人的不行,就立马想到咱们的国足队。声名如此狼藉,再苦苦硬撑下 去,料想也难以起色矣。为此,老聂的那句将其解散的硬邦邦之断喝,尽管够不 上明智,但也非一无是处,至少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之意味呢。   以我10多亿人口的泱泱大国而言,养一支数十人的国足队,即令其派不上真 用场,但作为应景之物,也还是有必要存在的。问题是,长期不作为的国足队, 其给人的负面影响颇大,血性汉子见其萎靡不振,就感到特别憋气,特别郁闷; 即使是柔弱如水之女子,见到多年来国家足球队男弱女强,也要解气般地哼一句 “阴盛阳衰!”瞧,与其如此不堪,真的不如趁早解散省事(这或许也是相当一 部分球迷的意愿呢)。   然而冷静下来思考,“解散论”也不太现实。上面说过,泱泱大国,不出足 球成绩倒也罢了,总不能因噎废食,将国家足球队也给遣散了(届时连个应景之 梦幻都没有),这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既然如此,我们的背负重望却又长期受 人小觑的国足队,是不是该拿出点真正男子汉的勇气和决心来,以实际行动争取 改变同胞们的成见?!   行文至此,我想,“不敢高声语”也非万全之策,某些时候不妨大胆地惊惊 自我感觉向来良好的“天上人”——若能因为老聂有点刻薄的一句话而让国足队 点燃卧薪尝胆、志在必得的信心,谅其功德远要比其口德来得实惠些罢。   在华夏大地举办的本届奥运会,但愿能像一支强心剂,为中国足球队增添勇 气与豪情,战出中国男子汉威武不屈的样子来!   ——重读4年前如许“激情燃烧”的文字,猛然发觉有些“对牛弹琴”,浪 费笔墨,因为当年国足在北京奥运会上一如既往,并未有上佳之表现。其后又一 轮过去,中国足球未能取得伦敦奥运会参赛资格,国人的希望再次破灭。   励志文章,却成“祭文”,能不悲催么!   2012-8-17 ◇◇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