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中医说不得,西医能骂得   段建中   一种医术也好,一种艺术形式也罢,其目的是为了给大众提供服务,所以消 费者对其褒贬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但我看到的却是:只要谁说中医的一点 儿不是,便会招来谩骂乃至人身攻击,不但骂本人甚至连人家的老婆,爹妈全裹 进来一起侮辱。这种行为本身就表明捍卫者对其所捍卫的对象心里没底,和文革 时期打派仗斗嘴如出一辙,丝毫起不到‘捍卫’的作用。卫生部官员捍卫中医的 水平其实和这些骂人者没有区别,顶多是没带脏字儿,抛出的是一句空话:对中 医的批评是对历史和现实的无知。我料定这位官爷生了病后,到西医的高干病房 去得多,这大概就是对历史和现实的有知吧。   也有很多人反感京剧,京剧的日子也的确大不如原来,但似乎没有看到京剧 演员和粉丝们甩开膀子大骂不爱国粹的大众。我看到的文章很多是探讨如何改造 京剧自身的‘毛病’以迎合现在观众的口味。不论京剧未来的前途如何,京剧界 这种对待颓势的态度却值得其它行当效仿。我曾经与一位把话剧视为生命的老演 员(1964 年‘中戏’毕业)聊过话剧日落西山的事儿,他很坦然:自从电视普 及后,话剧就已经死了。他现在为本地电视台主持一些节目,也算老有所为。他 并没有骂老百姓档次低,欣赏不了高雅艺术等等。   其实,骂西医的声音比批评中医的大得多,也没见西医及其粉丝们群起而骂 之。君不见媒体的揭露:500万元天价医疗费,诱使患者用CT等贵重仪器过度检 查,医生的红包,高压氧舱把患者活活烧死,把手术中的剪刀缝在患者肚子里, 医院(西医医院)就是鬼门关,等等。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是消费者对西医服务的 控诉。谁要是为这些控诉辩解那才应该被众人狠狠地骂一通。从医术上说,西医 也不乏恶心事儿:新语丝网站揭露出的某院士的假‘基因导弹’,某教授的屠龙 术‘某氏弧’ 疗法等等。国外也发生过不法西药厂家瞒天过海地用‘新药’来 坑害患者的故事。   中医批评者无非是说:中医所依据的理论是玄学,与现代科学背道而驰,应 该被抛弃;应该验证中药的有效性﹑毒副作用;最激烈的说法是让中医回归民间, 退出国家供养体系。况且提出观点的人全是些无权无势的草民,哪能左右中医的 命运?除了官方支持中医外,更重要的是:中国大地上还有数不清的笃信中医的 消费者——这才是中医生存的真正根基。所以,中医及其粉丝完全没有必要摆开 这号架势,草木皆兵地见到反对声音就骂。请拿出中医是科学的依据,拿出中药 的药理作用的数据﹑临床实验数据等,才能服众,骂人绝对是下下策。如果拿不 出证据那就只好认输,然后弃暗投明,这也没有什么掉价的!硬要说毛驴车虽然 比飞机跑得慢,但是毛驴车环保,所以要守着它不放,这和有些发达国家拒绝现 代文明的原始族没有区别。   根据以往的经历和知识,我思量:大凡连他人用口水拷问都经不住的学说﹑ 主义﹑教义﹑医术等,里面定有不能服人之处,或者说里面定有不科学的成分。 欧姆定律用不着任何人捍卫,它照样巍然挺立,因为它反映的是客观规律,并且 在天天为我们造福。对于有的艺术形式,观众日稀,逐渐成了活化石,也是时代 发展使然,不能怨人心不古。倾国家之力扶持的京剧也未见得恢复了多少元气, 颓势依然。至于动用行政手段保护某种医术或学说更是说明被保护对象已经岌岌 可危。本地就有一个保护中医的地方法规(中医保护与促进条例),但这法规也 不可能把患者都拉到中医院看病。舶来品西医没有专门的法律保护和促进,其发 展却蒸蒸日上,档次高的西医医院生意兴隆,总不能骂患者有眼无珠﹑不给中医 面子?   我完全赞成方舟子等关于抛弃中医理论的观点,但这并不意味着本人对中医 以及中医从业者有任何的‘仇’。而且我还认为西医的问题比中医多多了,因为 它是大多数人依赖的医术。所以,中医的那套基于玄学的理论固然值得批判,可 是更重要﹑更现实的应该是鞭笞﹑匡正目前人人唾骂的西医医疗体制,把‘看不 起病’这座大山尽快从老百姓的头上掀掉。   中医理论是玄学,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有谁能把老古人的各种‘论’ 在现代科学中找到位置,就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其实,用不着驳斥,因为几千 年前世界上还没有产生现代科学,谁硬要说老先人聪明,几千年前的见识就达到 或超过了当今的分子生物学和基因学说,那只能表明他/她毫不讲理。不信的话, 现在就可以试一试:有哪位中医大师能把下面的中医术语按现代科学的标准解释 清楚并给出定量的指标以及检测手段:   虚﹑火﹑寒等。   还有:上吊绳子烧成的灰与普通绳子烧成的灰有什么区别(上吊绳子烧成的 灰是一味中药。现在寻个上吊的绳子可是难于上青天了,除非有大款出高价钱顾 人上吊。)?‘白露’那天的露珠与其它日子的露珠有什么不同(‘白露’那天 的露珠也是一味中药)?   批评中医者的言论往往遭到猛烈轰击,其中原因很多,但中医的某些治疗方 法的确治好了不少人的病(不论是个案还是有统计意义),这恐怕是患者身份的 中医卫士们对批评者不依不饶的主要原因,也是中医能继续客观存在的基础。专 业人士(中医﹑西医以及生物医学基础理论研究者)有义务把中医里有统计意义 的﹑符合现代科学的治疗方法告诉大众。绝大多数患者只关注疗效,并不关心某 种医术的基础是玄学还是科学,所以,应该论证这些疗法与玄学无关,是中医从 业者长期以来摸索出来的经验,用现代科学是如此这般解释的,等等。 (XYS20071024)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