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newxys5.com)(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曹校长哭晕在厕所   作者:孙滔   曹校长大概已经哭晕几次了:我被指控学术造假的时候,舆论滔天,一边倒 批判,为何到了“复制粘贴”张博士这里,众多舆论却是一边倒支持?双标啊!   这个场景当然是笔者的想象,形容的是曹校长的憋屈。在很多媒体人眼里, 曹校长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属于有权有势的人物,而媒体人天生应该对有权有势 者狠一点,对弱势群体要加同情分。张则只是一名临床医生,是“人类良心”, 他能够“接地气”,能够跟媒体人交好,能够“顶风”提出与病毒共生的论点, 那么张网红就成了很多媒体人和网民眼里的“英雄”。   事实上,张并不属于普通意义上的弱势群体,他是上海一家三甲医院的科室 主任,是受到领导人接见的人物,各种荣誉加身。尤其是,近期多篇批评张的文 章(包括本文)已经不能在微信公众号顺利发出来,这正说明张受到了高级别的 政策保护。   很多粉丝喊出了“保卫张文宏”的口号,这跟上世纪疯狂年代的某些口号如 此一致,也跟前不久吴亦凡粉丝预谋要劫法场的言行有一拼,他们也是要保卫吴 亦凡。有人可能说,吴亦凡怎么能跟张相比?然而,就算张对抗疫作了贡献,吴 亦凡还对中国嘻哈业的发展有推动呢。   而对于张,至少他不是第一个提出病毒共生论的专家,早在新冠疫情初始, 就有诸多学者提出这个见解,笔者在2020年2月就发出一篇题为《新冠疫情会成 为全球大流行吗?多位权威专家:病毒可能与人类长期共存》的报道。   所以,我们不该忘记,该保卫的是真理,是普世价值,而非人们想象中的某 个真理代言人。   普世价值是什么?除了媒体人常常提到的民主,科学更加是普世价值。在科 学的语境中,老老实实撰写博士论文,客观真实发表研究数据就是普世做法。而 张违规了。   很多粉丝也承认张违规了,然而,此间的矛盾是,张的复制粘贴是小学生都 能识别的,而曹校长的论文图片却是需要业内“火眼金睛”方能看出来的,为何 诸多舆论会弱化张文宏的抄袭问题呢?   除了上面提到的两者权势不同,更多的声音指向是,张文宏博士论文问题出 在综述部分,而曹校长论文问题是实验数据。在一些人看来,综述属于博士论文 中微不足道的部分,所以造假也无所谓,而实验数据则是核心部分,造假则丝毫 不能有差池。   这是一个巨大的误解。博士论文是博士学位的价值体现,这不是本科生可有 可无、无足轻重的毕业论文,而综述是博士论文中的重要部分,其重要性不亚于 实验研究部分。笔者在《追问张文宏》一文中对综述的重要性做了阐述,综述是 一个博士候选人的开题基础,也是其博士题目是否值得做、应该如何做的价值描 述,如果这些问题做不好,相当于盲人摸象,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研究。   在张超过一万字的综述中,从三篇他人论文复制而来的有5000多字,“结核 分枝杆菌耐药基因型的检测方法”这部分的4000多字则是实验方法,属于实验指 南教材内容,只有结尾展望的500多字可能是自己的发挥。那么,对综述主体几 乎全篇复制粘贴的博士会做好自己的课题吗?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博士吗?   需要追加的一个问题是,对于一篇连综述都大篇幅复制粘贴的博士论文,我 们很难相信他的研究是自己兢兢业业独立做出来的。   已经有推测认为张的博士研究并非其本人完成。方舟子的看法是,即使是生 物科班出身,对于张的博士课题也得全职做三、四年,而张本科是临床医学,硕 士是中西医结合专业,竟然用了三年时间在职完成了这么完整的分子生物学研究。 因此,该论文实验部分极不可能是他本人所做。   按照学术界的普适标准,仅综述部分的复制粘贴,张已经足够被认定不符合 博士学位获取标准。接下来就看复旦大学的表现了。   当然,更好的结果是张自己站出来,主动摘下博士帽子,这样可让母校好操 作一些,若是复旦也跟曹校长事件一样将此事淡化处理,复旦的确可以更名为 “复制大学”了。   然而,当看到张于8月18日21点40分发布的微博小作文的时候,我们也随即 醒悟:博士论文抄袭这件事在张文宏眼里根本不是事儿,“最近很多人关心我, 我就给大家汇报下这几天做的事情”,这就过去了。在张这里,只有国家大事和 抗疫,哪里有个人的得失荣辱?这种意志力(厚颜无耻)令人“钦佩”!   皇上不急太监急,事主红白通吃,心里有底,根本没有羞耻之心,反倒是媒 体圈还在心急如焚、义愤填膺,凸显了这个圈子有立场无是非,心中并无普适价 值的判断标准。我曾经呆过的几家媒体机构,但凡被确认抄袭(尤其是涉及核心 信息的),唯一的处理结果就是开除涉事员工,想必这些老媒体人忘了本行业的 行规了,又或者是他们自己也这么干过,只是没被发现。   所以,曹校长哭得有理,只是不用在厕所遮掩,还是大大方方哭出来吧。 (XYS20210818) ◇◇新语丝(www.xys.org)(newxys5.com)(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