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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大陆大学中一把手的情况比较复杂

　　作者：张箭

　　2020年1月3日的新语丝网发布了方舟子博士的文章《中国的大学谁是一把
手》，大意是说，从20世纪五十年代中期起，中国大陆大学的一把手便是党委书
记了，并延续到今。这篇文章写得比较好，分析比较到位，我比较赞成。并想在
此基础上做点发展和补充。

　　一般情况下，大学的党委书记的确是一把手，校长是二把手。礼宾活动的排
名也是这样，书记在前，校长在后。在职务安排上，党委书记一般不兼副校长，
但校长一般要兼党委副书记。不过在少许时候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一是校长不是中共党员，而是民主党派人士和无党派人士。这类校长一般是
名气和学术成就都很大的高级专家。在这种情况下，校长也有很大的权力。虽然
在礼宾活动中校长排名仍在书记之后。比如大学中谁要想获得某级学位、职称、
导师、人才称号、教学名师等，某个专业、系、学院希望被学校定为重点专业、
系、学院，等等。这些事如果找校长肯定比找书记管用。因为上个世纪末以来就
实行了党委领导下的校长分工负责制。

　　二是校长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的时候。自从有了两院院士，中
国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即两院院士享受副部省级待遇。而一般的大学都是正地
市厅级单位，党委书记是正地市厅级干部。中国只有极少数大学，即九八五大学
（共39所）中二十几所是副部省级单位（包括中国科技大、四川大学等），它们
的党委书记才是副部省级干部。

　　即便在副部省级大学中，如果校长是两院院士、而书记不是，那么校长的权
力还是比书记大一点。因为你不是院士，很多重要会议就不能参加，就没有话语
权、投票权等。虽然在礼宾排名中，书记仍排在前面，校长排在书记之后。在这
种情况下，除了我们前面举的那两类事，还有很多类事找校长比找书记管用：比
如你和你的团队想申报什么重大科研项目、科研成果奖、教学成果奖、国家重点
实验室、教育部文科研究重点基地、重点学科，等等。而这好几类事情在大学中
特别是在重点大学中，对教师、科研人员、各级干部（因为重点大学中许多正副
校级、正副院处级、正副科室级干部就是所谓双肩挑干部）、甚至各二级单位即
学院（或正处级的系）似乎更重要。有了这些东西，似乎才能在大学中特别是在
重点大学中安身立命。比如，四川大学在十三年里，校长谢和平是工程院士，还
当过一届五年即十七届候补中央委员；书记杨泉明连博导都不是。故在川大的师
生员工心目中，校长的权力要大一些。实际上也是如此。

　　还有一种情况，即大学的党委书记兼校长。这个时候这位领导就是毫无争议
的一把手了。比如四川大学，在相当长的几年里就是卢铁城任党委书记兼校长。

　　还有一种情况，即暂时缺正书记或正校长。在这个过渡时期，书记或校长就
是毫无疑义的一把手。比如在最近两年里，电子科大就无正校长。它原来的正校
长李言荣院士调到川大当校长了。

　　还有一种情况。即校长和书记都不是两院院士，但校长原是该校的副校长，
由现任书记提起来当校长的（虽然不可能是个人决定，但书记要起很大的作用）；
或书记原是该校的副书记，由现任校长提起来当书记的（同理，虽然不可能是个
人决定，但校长要起很大的作用）。在这样的情况下，原为上级的书记或校长权
力就要大一点。

　　总之，中国大陆的大学一般情况下党委书记是一把手，校长是二把手。但在
少数情况下校长的权力要大一点。

(XYS202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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