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再释肖氏恐怖主义 　　作者：方玄昌 　　金庸小说中，天真浪漫的桃谷六仙之外，还有三个滑稽人物会给读者留下较 深印象：《天龙八部》中被门下群丑以丝竹伴奏山呼“德配天地功盖寰宇”的 “星宿老怪”丁春秋；《侠客行》中因失心疯而自称古往今来武功第一的“威德 先生”白自在；借兄弟裘千仞之名到处招摇撞骗的裘千丈。 　　大凡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总不免有所夸张。但在肖传国事件中，我看到的 却是，现实社会中的某些群体，人性之卑劣比之小说人物有过之而无不及——肖 传国自视之高不逊于金大侠笔下的白自在，而一些媒体人及社会公知对肖的吹捧， 则更甚于丁老仙的门下弟子；小说中白自在和丁春秋毕竟还有些真本领，而今天 这些公知们吹捧的对象，却是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裘千丈。 　　在前一篇文章中，我断言力挺骗子的媒体人和公知无知或无耻，这并非出于 简单猜测，而是有着充分的证据。拿最近天涯社区和《南方都市报》对肖传国的 专访文章来说，肖在两次对话中显示了太多的自相矛盾——比如在天涯对话中及 南都对话中都强调自己对于“亲戚雇凶”不知情，但当采访者提到“方舟子得罪 的人很多，但你是第一个朝他举起锤子的”，肖对此没有否定，而是回答说“这 也是我跟很多人不同的地方”；后面为了表现自己有仇必报的决心，又强调“我 要是不这么做，我这一辈子做人的原则和底线都没有了，所以我没有什么后悔 的”。记者在采访过程中没有发现这些矛盾吗？不是的，记者后面提问时的表述， “作为有名望的人做出这种事情，你不在乎名声吗”“你最后不妥当的处理方式” 等等，暴露出他们内心并未采信肖的说法。 　　——况且同一份报纸，三年前曾经用《肖传国对方舟子案供认不讳》等标题 做过系列跟踪报道，记者及主编不可能不清楚当时的情形，难道单凭肖传国一句 话，就可以彻底颠覆原先的报道？《南方都市报》的采编人员再无知，也总该知 道“特殊的主张需要特殊的证据”这一原则。 　　但他们依然选择为骗子站台。这些媒体如此选择的真实原因，从他们有悖于 正常逻辑的另一表现可以看出：假如肖传国真的蒙冤，那么应该被指责、揭露的 当然是北京市公安局、石景山法院等机构，怎么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方舟子？这 些媒体不是长年以监督政府为己任吗？仔细品味便不难发现，许多报道纯粹是为 了抹黑方舟子而不惜招致恶名来力挺骗子与凶手。 　　再来说说肖传国。肖到现在居然还敢否定当时自己承认的最基本事实，其厚 颜程度令人震惊：他难道忘了当时在法庭上自己是如何娇滴滴羞答答地跟我道歉 了？不要告诉我那是迫于法官的压力，要知道当时法庭明显倾向于被告（从其畸 轻判决结果可想而知），审判的下半场，法庭甚至完全变成肖造谣诽谤方舟子的 主场（我在庭审之后写的系列文章中有介绍）。并且，当时审判采用的是“快审 轻判”的简易程序，那是被告对有罪判定无异议的前提下才可以执行的——当时 我方对审判程序强烈反对。可笑的是，现在肖居然也跳起来指责中断又重启的庭 审，其辩护律师煞费苦心而获得的这一违法程序，现在居然还成了肖传国顺着往 上爬的杆子；在我看来，当时的主审法官简直冤比窦娥。 　　肖及其追随者到现在还在叫嚣“方舟子不敢当面对质”，他们似乎都忘了， 肖是跟我对质过的，那时他戴着铁手镯穿着黄马甲——那也是他唯一跟我当面对 质的机会（方舟子比我更吝啬一些，一次机会都没有给他），结果是他当庭认罪 道歉；除此之外，他不再具有任何跟我们对质的资格。 　　对于目前能找到的四百多位受害患者的起诉和指控，肖传国居然造谣诽谤说： 这些患者都是我和方舟子花钱收买的医闹！且不说这些患者的身体是其手术欺骗 的铁证（“医闹”即属于丧尽天良的污蔑），就算我和方舟子有心收买患者，我 们有那么多钱吗？即便是从患者手中骗取千万巨款的肖传国，也只能收买区区几 位医托，且很不成功（其中一位为肖的拥护者所暴露，另有几位则被当场识破）， 何况穷白如我和方舟子？ 　　我曾经给肖氏手术受害者捐款1.1万元，分为两笔，分别来自一个记者救助 组织（因我受袭击而援助5000元）和在北大举办的一次讲座（演讲稿费6000元）。 记得当时彭剑在新浪微博上公布我的这两笔捐款时，我还对这两笔钱的提供机构 表示过感谢。老实说，换成任何一个具有正常心智、具有正常人格的人，得知被 他残害的患者接受了他雇凶袭击对象的捐款，恐怕都会羞愧无地，即使不自杀谢 罪，估计也会因无颜面对天下而从此隐居不出。 　　但肖传国不会这样。 　　按照饶毅几年前的判断，肖在心智和精神两方面，至少有一方面不同于正常 人。现在有更多的事实佐证饶毅的这个判断。在法庭上，肖传国无数次颠覆自己 的说辞，却丝毫不以为耻；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律师提出精神鉴定要求—— 那或许会让他免于刑事处罚。 　　“我是中国最好的泌尿外科医生”“肖氏手术是美国唯一向我们学的手术” “现在已经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迟早要拿诺贝尔奖”……这种白自在式的表 述给我一种感觉，肖传国不是有意撒谎，而是真心这样认为，属于“骗着骗着自 己就信了”这种情形——白自在就真心认为自己是“古往今来内功第一、拳脚第 一、剑术第一”，这分明是一种幻想症的表现。在长久关注肖氏手术的人群中， 恐怕唯一相信这些谎言的人也就只有肖传国自己。简单浏览天涯后面的评论便不 难发现，即便是那些挺肖者，基本上也没有人相信他“雇凶袭击属于冤案”，以 及肖氏手术会拿诺贝尔奖之类的鬼话。 　　一个人患有幻想症并不十分可怕，但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正常人应该具有的共 情能力，那就很可怕了。 　　所谓“共情”，通俗解释就是设身处地去理解别人。当一个人看到其他人或 动物痛苦（快乐）时，他会受到感染，产生相似的痛苦（快乐）感受。正因为具 有这种能力，人类通常不会用过于残忍的手段去对付同类乃至于其他动物。 　　一个人在大脑情感中枢受损、生活或工作环境中受到某种刺激、长久接受某 种特殊教育或训练等情况下，共情能力有可能会减弱或消失。死刑执行者（刽子 手，尤其是古代各种酷刑的行刑者）必须战胜共情给自己带来的心理障碍，久之， 共情能力将会减弱；而那些对无辜人质实施残忍“斩首”行动的恐怖主义分子， 则不太可能拥有正常的共情能力。 　　如果把肖传国/其雇佣的杀手针对我和方舟子的袭击行为（尤其是以极为残 忍恐怖的羊角锤针对方舟子）解释为“仇恨/利欲战胜共情”的话，那么，肖传 国以恐怖的柳叶屠刀对准无辜的患儿且安之若素，我只能理解为，长期的利益驱 使已经让他丧失了共情能力；否则，他至少会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 　　在司法系统的纵容之下，一个丧失共情能力且不具有基本道德观念者，对社 会构成的威胁可想而知。 　　天涯社区的访谈中，肖传国认为他遭到了冤判；而我方对于这个案子的判决 当然更加不满，因为鼓励犯罪的畸轻判决将我和方舟子的生命置于长久的威胁之 下；我甚至认为，这个案子迄今连讯问阶段都没有完成（比方说，我受到的是有 长久预谋的伏击而非歹徒供述的追踪，有派出所调出的街道摄像为证。而本案的 案发经过对于案子的定性至关重要）。既然肖传国也喊冤，并将矛头直指北京公 安，那么我建议，双方律师共同推进，敦促公安部门重新启动调查如何（与朱令 案不同，本案尚在申诉阶段，重启调查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我也很想知道，假 如公安再次讯问，肖传国又将编造出怎样精彩的谎言？ (XYS20130610) ◇◇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