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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感于《弯而不折》中的弯曲部分

  作者:心佛

  读了新语丝介绍美籍华人傅萍的《弯而不折》一书的部分关于中国文化大革
命及其之后相关历史背景时感触很深,对那段痛苦的经历经常在我脑海中回忆。
我比傅萍大两岁,同是五零后的我们,童年时就经历了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除
了最高统帅人人受灾的历史片断。我也经历了停、复课闹革命、被抄家、父亲被
折磨等现代青年无法想象的惨剧。但对傅萍书中提到八岁小孩被逮捕并强迫劳动、
看见驷马分尸等惨剧,实难苟同,其描述与当时环境差异太大了!

  文革中我亲眼目睹了农村斗地主富农、红卫兵打教师及派系武斗场景。在那
个痛苦的年代,学校由停课到复课闹革命闹剧中,全国由无序到秩序可控的阶段。
复课后经常学工、学农,那时候同学们非常乐意去工厂和田间地头。工厂和生产
队极不乐意我们去,但那是政治任务没的选择。去工厂不是去劳动,而是实验,
听工人师傅讲某段工序的物理、化学原理;去农村说是去帮助农民收获,不懂农
活的孩子们往往帮不了忙反而添乱,经常生产队以好吃好喝招待学生,希望赶紧
收场走人了事;学生整下的烂摊子生产队还得派人重新去做。学生们在田间地头
玩了一通之后又有好吃相待,往往是乐此不疲。后来演变成农忙季节遇上“帮忙”
的学生队伍,队长干脆安排学生去田间地头颂唱‘语录’了事。在那个食不果腹
的年代,面对这种待遇,学生怎能不愿意被“强迫劳动”呢?可能傅萍错将七十
年代的柬埔寨误作中国给张冠李戴了。傅萍所描述的当时公检法逮捕人的方式,
不符合当时乃至现代的中国方式。经常执行逮捕的公安是到当事人单位办公室,
将当事人叫来然后公开抓走,当时国家机器锋利异常,用的着在风高月黑夜透着
抓人吗? 至少傅萍所描述的方式带有“情绪化”倾向。

  关于文革中人整人的事件,我也有亲身经历。1968年中秋时节,去家在农村
同学那里玩。刚走到村口就见村口大槐树枝上吊着一个人,旁边有人手舞皮鞭吆
喝、抽打着一个中年男人,让他交出家中金银来;同学告诉我说这是村中的地主,
我可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地主,没有我们课本上可憎的面貌,心想“是不是搞错
了”?在树下站着几个头戴纸帽的“地富反坏右”,外围站着更多的村民在看热
闹,但很少有人说话;旁边几个被罚站的“地富反坏右”的亲属们纷纷拿来家中
所藏,将人领走;当时社会到处弥漫着暴力气息,学校中年龄稍大点的、比较捣
蛋的学生,所谓的“准红卫兵”,是冲击学校办公室,打斗老师的首领;经常一
下课,就成群结队前往某老师办公住宿处,疯狂打骂老师,到了上课时间,打人
的那群去上课了,被打的教师还要上课。

  七十年代末我在学校暑假期间,去外地某县的乡下,帮助医学院清理医疗债
务。当时正逢计划生育政策绷紧时期,我所到的村子,都可看到强行结扎的宣传
标语;经常听说有人丢弃女婴,但从未闻及杀婴事件。由于丢弃的婴儿总是很快
被人收养,试想傅萍所说的杀婴现象很难成立。当然,弃婴的动力源自当时的制
度环境,但不可否认,传统中国的“男儿当家”的世俗理念是丢弃女婴的动力之
一。

  好在傅萍的《弯而不折》中的弯曲部分,只能误导老外,很难误导中国人,
特别是从那个痛苦年代过来的人。

(XYS2013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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