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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评《钟南山:方舟子说中医不科学太绝对》

  作者:bangbu1996

  看了10月01日广州日报《钟南山:方舟子说中医不科学太绝对》的报道,深
为中国医学和中国病人感到悲哀。中国医生,到了院士这样的级别,竟然仍不能
摆脱原始的中医思维。对中医的批判,对中医非科学本质的揭示,本应是中国医
生的分内事。事实上早在五四时代,中国最早接受现代科学医学的一批医生,对
中医的非科学本质已进行了最彻底的揭示,其中以余云岫的《灵素商兑》为代表。
中医不科学,对于今天的中国医生,本不应成为一个尚需争论的问题,更不应由
方舟子们来指出。中医不科学,如果它非要称作科学的话,毫无疑问就是伪科学。
这种判断对于任何一个中国医生(从医学生到院士)来说,都应该是“绝对”的,
否则,他对不起他所受过的现代医学教育,更对不起病人。

  钟南山的“歪理邪说”如果确实如报道所说的话,和普通中医粉丝并无二致,
完全玷污了“院士”二字。

  钟南山说:“治急性病、重病是西医的特长,比如细菌感染发热,用西药退
热快。但热退了之后,用中医药对免疫功能进行调节能起到好作用,一些慢性病
的防治也是如此。”

  我实在难以相信,作为院士,对于细菌感染,他的着眼点竟然是“退热”,
而西医居然只有“退热快”的优势而已。历史上,有多少恐怖的细菌感染(如鼠
疫、霍乱、伤寒等),一旦传播起来,可以屠城灭国,这些病今天基本得到控制,
完全是西医抗生素的功劳,这个功劳并不是“退热快”。从治疗学角度说,现代
医学对于细菌感染,并不象中国医生和病人那样去异常的追求“退热”,遑论
“退热快”,现代医学的着眼点根本不在“退热”上。而“中医药对免疫功能有
好的调节作用”也完全是无稽之谈,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表明这一点,中医粉丝
的呓语出于院士之口令人诧异!一个对免疫系统一无所知的古老医学,它想调节
免疫系统的什么呢?难道调节免疫功能等于调面粉和面吗?中医治慢性病的优势
同样是中医的自说自话和无限拔高,没有任何循证医学的证据。如钟院士所言
“肿瘤、心脑血管病、慢阻肺、糖尿病”等慢性病杀手,请院士认真读读相关的
诊疗指南,中医对这些病的治疗有哪怕一个被证明了的确实的疗效(还不谈优势)
吗?把0%自我拔高为80%,就能成为优势吗!

  “方舟子说中医不科学,只有中药还可验证,他可能讲得太绝对了。我认为
中医整体治疗和‘治未病’的理念是科学的。”……不过,他认为中医药要发展
也要按循证医学的方法进行有效研究。

  中医所谓“整体治疗”,既没有理论基础,也没有实际疗效证明,不过是一
个哲学式的忽悠口号而已。中医关于人体解剖生理病理和药理的全部理论都缺乏
实验和逻辑基础,与科学毫不相干,在此基础上臆想出的“整体”概念实际上是
一团浆糊。而在实践中,也从来就没有中医“整体治疗”优越疗效的严格证据。
这好比电视机坏了,一个对电视机内部结构和原理一窍不通的外行用手乱拍一通,
碰巧拍好了一两次,就宣称他是“整体修电视”。

  “中医讲各个脏器之间是互相联系的,并强调应将人当成一个整体来治疗,
这是我看重的又一个理念。”这段话很可笑。且不说中医关于人体脏器的理论根
本就全是错误的,“各个脏器之间是互相联系的”难道不正是西医所强调的吗?
建立在正确的脏器理论基础上的脏器之间的联系才是有意义的。钟南山举慢阻肺
病人便秘会影响呼吸来证明“肺与大肠相表里”这种想当然式的联系也非常可笑。
岂但大便通了,小便通了更会缓解呼吸困难,是不是也可以说“肺与膀胱相表里”
呢?

  “治未病”在中医也是一个空洞的口号而已。重视预防的思想在任何古老的
民族医学包括西方古代医学中都有,并不稀奇,但只有现代医学才真正赋予它实
质内容。今天的中医们闹腾的所谓“治未病”,不过是骗取财物的闹剧而已,没
有任何临床证据和理论意义。钟南山所例举的通过改变生活方式及早预防,可降
低心脑血管病等慢性病的死亡率,与中医“治未病”毫不相干,这些是纯正的现
代预防医学和现代临床医学研究结合的硕果。

  钟南山列举中西医对肿瘤的治疗理念解释说,以前西医是简单地把肿瘤给杀
灭了,最后发现瘤没了,人也死了;中医不是直接把瘤消灭,而是提出“以正攻
邪”、“人瘤共存”,改善病人的生活质量、延长寿命。他称,现在整个世界对
肿瘤的治疗理念也向这方面转变,跟中医是有关的。

  这种中医粉丝式的口吻与院士身份很不相称。对于恶性肿瘤,如果不杀灭也
能和人和平共处当然最理想了,但是目前的医学能力还不足以此,杀灭仍然是最
主要的不得不采取的手段。但是,对早期肿瘤的手术切除,对中晚期的放化疗,
都挽救了大量的病人,大大地延长了肿瘤病人的生存期,且改善了生活质量,这
些都有坚实的临床流行病学的证据,绝非简单的乱杀一气,最后“瘤没了,人也
死了”。并且随着医学发展的日新月异,肿瘤治疗的手段越来越多,岂一个“杀”
字了得!而中医所谓“以正攻邪”、“人瘤共存”,与其他中医概念一样,也是
纯粹的口号。试问以的是什么正?攻的是什么邪?中医方法获得的“人瘤共存”
优势的循证医学证据何在?

  “李时珍早就提过,发疟疾寒热时‘用青蒿一把,加水二升,捣汁服’。青
蒿素现在已走向世界,其功效也已被反复证明。”如方舟子所说,这段话反映了
钟南山对中医经典的陌生。晋代葛洪远比李时珍更先提出这个方子,李时珍是抄
书家,抄录了更多毫无效果的治疟方。青蒿素的发现是一个异数,现在不再可能
以那种低效海选的方式来验药了。并且,青蒿素虽然自植物提取,实质是一个化
学药,其药理研究和临床应用完全是依据现代医学的理论和方法,可以说与中医
并不相干。

  钟南山把“中医正骨”作为中医现代化的两个突破点之一,基本也是对现代
骨科学的无知。“中医正骨”基本是一种江湖把戏,说破天,也只停留在经验阶
段。中医对人体的骨骼、血管、神经等基本解剖都搞不清楚,对骨折的形态类型
的认识也很幼稚,所谓“正骨”,基本只能正一些简单的闭合性骨折,对于复杂
的粉碎性骨折,尤其合并有污染的、被锋利的断端截断血管和神经等严重并发症
的骨折,现代中医们离开现代医学的先进检查技术、抗感染药物和手术也是一筹
莫展的。

  钟南山有两句话是说对了的:中西医很难结合;中医应该严格按照循证医学
的方法来进行有效研究。中西医永远不可能结合,除非阴阳五行和现代物理化学
可以结合起来;循证医学则是中医的照妖镜,中医们是不敢用这种严苛的验证方
法来研究中医的。

(XYS2010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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